【AC】尘埃闪烁（第八章）
本章出场：Altair、Ezio、Caterina和大番茄
冷冷冷冷冷冷冷……路上码的，可能有错别字，明天再说吧orz，南方的小伙伴你们怎么做到的在没有暖气的冬天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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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了决定就先喝酒。”她敲敲桌子，三个等距摆放的玻璃杯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升起，透明的液体无声晃动，像某种古怪的宗教仪式。
烈酒独特的辛辣气息飘散而开，Altair和Ezio都没有动。
“宇宙几乎是无穷的。”Ezio说。
“可惜它暂时没有仿生人的容身之处，”Caterina拿起其中一个酒杯举到眼前，“欺骗是个麻烦活。我的孩子们那么可爱，我怎么忍心，告诉他们天生竟然比那些贱民还要低等？”
Ezio根本无法分辨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当他看向Altair的时候，发现他也没法和他的搭档来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现在他倒成了孤立无援的那个。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直接带你去拿赏金。”
Caterina抿唇一笑：“如果你能保证在我动手之前就完全杀死我的话。”
她举起酒杯，接着说道：“不必着急，这是个美好的夜晚，我们应该为彼此留些更快乐的回忆。”
Altair微微皱眉，刚说了一个“我”字就被Ezio暗踢了一脚。他沉默一会，缓缓握住了面前的酒杯。
“战争以前的人会在碰杯时说些祝酒词。”他突然开口。
“祝你安康之类？”Caterina眯起眼睛。
“这种生僻的东西你也知道？”Ezio挑起眉梢。
“算了，”他叹了口气，“喝就喝吧。”
他们碰杯。Altair注视着他们像是约好一般，各自仰头，一饮而尽。
“有机会一定要去尝尝圣天使堡的白葡萄酒，”Caterina对着Ezio说，“正配此时。”
Ezio眨眨眼，忽然皱起眉：“我感觉……”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Altair看了他一眼，放下一口没碰的酒说道：“有的时候我真不明白他是聪明还是愚蠢。”
“放心吧，你的那杯没有问题。”Caterina见他还是没有要喝的意思，干脆伸手拿过他的酒杯，一边啜饮一边说道，“这正是他的可爱之处，你慢慢会发现的。”
“我以为你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
“认人识人的能力并不会随着我物种的变化而更改，”她说，“而且Ezio很特别。他既不像他看起来的那么可靠，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可靠。”
“你这么了解他……”他试着更换措辞，“他会更伤心的。”
“我是仿生人，那和我无关。”
“可你做过好几年人类，在这之前你从未想过自己和仿生人有关系。你的精神医生也许会认为你有人格缺陷，但他不会说你是仿生人，没有人敢这么做，除非你去做脊髓穿刺，”Altair说，“你才会接受那个你有些怀疑的事实，一切才发生改变。”
“……你是个有趣的人，Ezio说得没错，”她抚过垂落的鬓发，将它们别向耳后，“你研究仿生人？”
“我有个老师，”他顿了顿，“他叫阿尔莫林。”
“我记得他，”Caterina轻飘飘地放下酒杯，若有所思地观察着Altair，“带着一个叫阿巴斯的年轻人。我当时正被监禁，他们也对我的情况做了研究。你见过那些资料吗？”
“没有。我的正业是赏金猎人，不是学者，成熟的论文更适合我的时间安排。”
“说来也是，”她抽出一条手帕，擦去了自己杯子上的唇印，“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做与你正业相关的事情了。”
“最后一个问题，”Altair跟着她站起身，“如果我没有跟着他来，你会怎么做？”
Caterina随意一笑，并没有回答他。
他感觉自己睁开了眼睛，但视野中都是无法定型的扭曲重影。那些变动的线条不断戳动他的神经，让他无比烦躁，并头痛万分。他试着张嘴说了些什么，但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一只他有些陌生的手抚过他的额头，冷冰冰的，带着水汽。
“药效太迅速的副作用总是这样，”有个声音说，“再休息会？”
他费力的摇了摇头，感觉有什么正硌着自己的肋骨。那熟悉的形状引诱着他向下摸索，却被人阻止了。对方摁住他发抖的双手，帮他取出那个金属方盒，甚至好心地拿出一根，帮他点燃。飘忽的气息瞬间充斥他的脑海，驱散了药物带来的疼痛；他感觉自己仿若新生。
“哪来的？”他模模糊糊地问。
“Caterina的临别赠礼。”他回答。
Ezio猛地坐起身，然后便直挺挺地掉下了床。他哀嚎着向自己的床铺爬去，抱着床柱环顾四周，然后叫道：“Altair！”
坐在房间角落看书的Altair抬起头，询问地看了他一眼：“有事？”
“我……摔下来了。”他开始咳嗽。
“我看得到。”
“……过来帮忙！！”
“少说话，”Altair放下书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大杯水，盯着他一滴不剩的喝完，才半拖半抱地将他挪回床上，“你可能有点脱水和间歇性手脚不受控制，等药物彻底代谢出去就好了。”
Ezio躺倒在床。宿醉的痛苦和药物的后遗症一起折磨着他，像无数只闹钟同时在他大脑嗡嗡作响。他竭尽全力回忆着他昏迷之前发生的事，但从Altair回到他们的圆桌起他就记不清了。
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给他下的药：“Caterina……”
“她让我代她向你道歉，想要找到能放倒你的药物实在不容易，她只能在有限的选择中使用最保险的那个，至于后果，你也感受到了。”
Ezio抬起手，软软地搭在自己额头上。他现在脑海一片空荡，没有任何部件在工作，只有一个名字反复出现激起无比巨大的回响。他无法去思考别的事情，甚至不明白Altair在说些什么。
“她是有多恨我……”
Altair坐在床边，拍着他的后背说道：“是爱。需要我哄你入睡吗？”
“天哪，”Ezio缓缓打了个冷战，“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我或者其他人生病的时候，我的老师就是这么做的。”Altair说，手依然有节奏地拍打着他，但Ezio丝毫不觉得温暖、惬意或昏昏欲睡，他感觉自己像被仿生人照顾；还是系统老旧迟迟没有更新或淘汰的那种。
迫不得已，他转身面对Altair，试图打起精神和他说些正事以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先……停下，跟我讲讲昨晚的事。Caterina……”
“她没死。”
Ezio的双眼猛然爆发出一种亮光。Altair有些拿不准这是因为他扩大了眼球的触光面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他看起来既惊讶，又高兴；不过几秒后，喜悦则完全被震惊取代了。
“她逃走了？！”
“我的疏忽。”
“那她的……”
“我已经交给了警局。”
Ezio沉沉地闭上眼睛：“……我低估了仿生人的冷血程度。”
“或者说，你低估了她的冷血程度。因为她的外表和型号是女性，你就先入为主地认为她会和她的孩子一起选择死亡，”Altair沉默半晌，承认道，“我也犯了这样的错误。”
“她怎么做到的？”
“她说她不愿亲眼看见他们死亡，让我容她在客厅等待。我留意着她的动静走进卧室，熔毁了那两个孩子的芯片并录入他们的编号，与此同时我听到她向厨房走去，开关冰箱，又走进浴室。我认为她需要一会单独空间，然而……”
“这些声音都是另一个什么东西发出的。”
“没错，”他叹了口气，虽然不见得多沮丧，但多多少少有些恼怒，“一台和她所有指标都一样的简陋机器人。当我发现不对并破门而入的时候，它已经在浴缸待了十三分钟。”
“呃，如果里面真的是Caterina怎么办？”
Altair垂头看他：“你就只想问这个？”
“对不起，我现在的脑子只能思考一些比较简单的问题。所以你会怎么做？”
“……她是仿生人。”
“她腰侧有道刺青。”
Altair：“……这就是全部经过，我还没有写给警局的报告，交给你了。”
“这报复来的真够快的。”Ezio试图支起上半身，但手臂没有一个听他使唤。他在床单中间挣扎了一会，闷声道：“你查到代谢周期了？”
“至少还需要一个小时，”他看了看计时，“忍。”
“看到你的搭档这么痛苦，你竟然就在一旁坐视不理？”
“不，”他重新拿起自己的书，“我会看书，不会看你。”
“我发现，”Ezio说，“试图让你做饭的人应该被判反人类罪。”
“罪名是什么？”
“浪费资源。”
Altair看向自己面前的盘子：“它们可以食用。”
“但是离‘心甘情愿地入口’还有些距离，”Ezio转过叉子，沮丧地将那些东西塞进嘴里，“你被仿生人惯坏了。”
“我没有仿生人并且一直这么吃。”
“快别说了，我都要开始可怜你了。”
“那就把你的嘴也闭上。尤其在面对酒精的时候。”
“我们能不能揭过这件事？你也被她骗了。”
“手段比你高超一些。”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是一时不查，你是步入圈套，这是两个概念。”
“你带我去见她的行为，本身就在圈套。”
“我们彼此彼此，谁也不要再提这事。”
“你需要多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Auditore先生。”
“你也要反思一下你的冷血了亲爱的。谁！门没锁，进来！”
“我知道你有不锁门的习惯，”一个戴着扁平橘红色帽子的人探头进来，微笑着说道，“可是打扰你们的……嗯，晚餐，是一件不道德的事。”
“你的道德水准未免太崇高了，莱昂纳多，”Ezio喝掉最后一口汤，推开椅子试图起身，“称呼这些东西为一餐饭是给它们最后的怜悯，愿他们安息。”
“如果你不想就此安息的话，”Altair说，“就停止评价我的手艺。”
“我之所以能把它们吃完，”Ezio用行动回答了他，“完全是因为你，嗯，秀色可餐。”
“典型的人类语法错误，”莱昂纳多说，愉快的冲着Altair挤了挤眼睛，“不过他说的对。你就是Altair吧？你和影像长得一模一样。”
“你根本看不到他的脸！”Ezio扶住桌子，痛心疾首地说道。
“气质，Ezio，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相像从来不是外貌上的相像，你要感受对方的所思所想，借此找出他们表现出来或无意识隐藏的特质，重新塑造，然后还原到纸张或量表上。人类和仿生人都是如此，这样你才能表现出真正的——哦，对不起，”他扶住帽子，略带歉意地说道，“这的确有点无聊。”
“……闻名不如一见。”Altair冲他点了点头，端着盘子走回厨房。莱昂纳多目视他远去，似乎有些不解，但又无法说明的疑惑。
他问Ezio：“你觉得你这个搭档怎么样？”
“此时此刻，你的这个问题让我有些展开联想。”
“所以你们相处的确挺愉快的？”
“同样的，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微表情观察用在普通人身上。”
“我什么也没用，”他指指自己的脸，“你都写在上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