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 AU】机器核心·落日余晖（上）
AE。小虐怡情，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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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熟悉的星系，一颗陌生的星球。
他猛地睁开眼睛，感到自己投入了落日的余晖当中。成群的机器人回头望向他，几乎静止不动，但他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疲惫而熟悉的身影，倾身站在他面前，灰色的瞳孔里翻滚着黑色的浓雾，但最后都归于平静。
“在太阳落山之前吻我吧。新的一天开始了。”
他从实验台上坐起，活动了一下肩颈，疑惑的望向自己的手指，又侧头注视着Ezio。Ezio紧张得正子脑几乎停止运转，这熟悉又陌生的滞涨感真是让他倍感无奈和……
“Altair？”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读数，实在拿不准成功与否。实验台上的机器人听到这个名字，似有触动，抬头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两眼。Ezio肃然而立却捏紧了手指，直到一个拳头亲切的吻上他的下巴，又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Ezio顿时傻眼。
“你竟然敢做这种实验？！还用在我身上，不想活了是吧！”Altair捞起薄薄的实验服袖子，径直从实验台上翻了下来，冷眼看向一旁的三维镜。镜中的影像怎么看都是属于他的，连肌肉上的疤痕都没有发生变化，但无论是车间外那些潮水般退去的机器人，还是在他头部和人类大脑运作方式完全不同的东西，都清晰无比的说明了他此时的身份。
一个高度仿真的机器人！何不把他流放到银河终端去悔过人生？
“不要过来，我不保证不会打死你。”Altair不善的开口，成功制止了从地上爬起来的Ezio的脚步。
“至少给我个解释的余地？”
“什么时候的事？”
“……你开始教我基因工程之前就在策划，大概吧。”
“……好，很好。我给你的哲学书你都白看了是吗？”
“本来就是白看，我跟你说过的，一篇读书笔记我也写不出来。”
“现在抄书去吧，从我面前消失，立刻，马上。”
“你为什么不按剧本来，说好的吻呢？！不对，你现在不是人了我为什么还要服从你的命令，我不去，咬我啊。”
Altair双手环胸，斜睨着他，冲他勾了勾手指。Ezio生不如死的挣扎了亿分之一秒，面无表情的靠近了。“干吗，事先说好，不准打人。”
Altair吸气，吐气，翻开手腕看了看自己，依然有点难以置信自己就这么变成了机器人。他尝试着往前走了一步，还算成功，但显然不太熟练。Ezio惴惴不安的看着他，还装模作样的生气：“别闹，你还没做基本测试。”
Altair重新抬眼看他，敲了敲自己挺拔健硕的胸膛，瘫着脸说道：“怎么，我还要叫你爸爸？”
Ezio的思路瞬间就飞了：“如果是主人的话……”
Altair气极反笑，剑指一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便看也不看他，闭上眼睛查看起自己的情况来。Ezio站在原地，默默以手加额，感到最可怕的部分就要来了。
“这是什么星球？”
“海王星。”
“你在这里做什么？”
“复活你。”
“干得不错啊，亡灵法师Ezio先生。”
“你当时还没脑死亡……算了，就不能停止讽刺我吗。”
“完全不能。”Altair揪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现在还没有把你弄死的唯一原因大概就是我现在还不太清醒，不知道能不能干净利落的和你同归于尽。”
Ezio忍了又忍，终于彻底放弃，抓狂的喊道：“我就是疯了，怎么了不行吗惹你不高兴了是吧那又怎么样老子不用在意你的感受了！从你第一次唤醒我开始你就是个混蛋我早该知道的，我喜欢你爱慕你拼尽所有把你复活是我的自由，你怎么想从来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谢谢，反正我的意见你也从来没有参考过。”长出一口气，Ezio终于又冷静了下来，傲慢的冲他扬了扬下巴，无比干脆的说道：“来啊，手术刀就在你手边，高密度微分震荡粒子，什么都切的开，更别说我了。”
Altair摁着太阳穴，转而又伸指捏了捏鼻梁，显出调取回忆的样子，过了许久，才认真的问道：“你就没想过我醒过来却不是我吗？”
Ezio抿紧双唇，刚硬的唇角犹如刀锋，带着耀眼的自信和不易察觉的冷酷。“我把握了每一个细节，彻底控制了所谓的不确定数。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能期待奇迹的发生，我只能创造奇迹，创造你。……把你从几率中带回来。”
“一点也不浪漫。”
“我知道。”
“不过我喜欢。”
“我也知道。”
Altair无奈的凝望着他执着的眼神，呼吸交错间，让他真的产生了吻上去的冲动。这样的冲动让他几乎要分不清真实与虚幻，人类与机器人。
他从未期待过爱情，却总是感到恩赐般的意外——那本应是个和现在全然不同的结局，却因Ezio而面目全非，充满变数。
他喜欢这个不稳定的变量。一个在这荒谬绝伦的世界里，举世无双的灵魂。
他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了手，一时便重心不稳的晃了晃。Ezio立刻关切的伸手扶住他，甜言蜜语不需要任何构思，完全是张口就来：“亲爱的，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生不如死，不能复活你我想不到继续生存下去的必要性，没有你存在于这个银河，它根本不需要我守护。”
Altair安静的站了一会，当Ezio以为自己可以蒙混过关进行下一步（？）时，曾经的人类重新确认了一遍：“地球怎么了？”
Ezio僵住了。
“我就知道。”Altair不带任何感情的叹了口气，忽然翻身把他摁在了实验台上。
“又，又干什么？”
“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我真的努力了！”Ezio委屈极了，皱紧眉头念叨起来：“前一百九十七年都好好的，谁知道奥罗拉突然出现一个有病的人类让地球渐渐充满辐射——”
“……你到底等了我多久？”
Ezio倏然沉默，久久不语。Altair眯起眼睛，抵着他的额头看着他，温柔地说道：“我看到了你的情绪。”
Ezio愕然回头，果然看到了在地上孤零零躺着的屏蔽带，不由低咒一声，放弃了挣扎。“你知道这……多危险吗？”
Altair不答，只是伸手掩住了他的眼睛，示意他专心。Ezio的理智只维持了三秒，便在他试探性的接触中土崩瓦解，荡然无存。
复杂的情绪在瞬间失控般倾泻开来，几乎将他的精神淹没。Ezio犹如暴躁的野兽，揽着他的脖颈向下压去，用力得仿佛要将他镶嵌进他的全部生命，过去、现在与未来。Altair顺着他的力道俯身抱住他，冰冷的肢体以极快的速度飙升至高温，他一时头晕目眩，一时又因为冷凝剂而重归平静，极其不适的感觉来回拉扯着他的灵魂，他却将全部心神放在了Ezio身上，此起彼伏的情绪如沧海汪洋，互相推动着翻搅起来，渐渐如音律同谐，酐畅淋漓的交融到一处，又狂暴的倒灌入彼此的精神。
除了情绪，甚至还有其他的东西一同活动了起来。Ezio的心底犹如千仞高峰下的山谷，除了寂静无声的死亡就是弥漫漂浮的绝望。如果钟表拥有感情，它又会感到什么样的恐惧？你不会察觉到它紧绷的发条，不会细数它精密的零件，甚至难以记住它的存在，但它却一直忠实的为你计算着时间，日复一日永无尽头，每一秒的滴答之声都期待着被你聆听，每一分的指针滑动都期待着你的注目，它如此渴望着时间流淌中你匆匆一瞥，却只能面对齿轮老化后你随手搁置的结局。躺在漆黑的抽屉当中，连昆虫都不愿意路过；挂在发霉的墙壁上，随着老旧的房子一起倒塌。
在那样的静谧里，连自己活着的声音都感到恐惧。
Altair竭尽全力，还是没有阻住自己颤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落到Ezio身上。Ezio急促的喘息着，情况只比他好一点，艰难的伸手抓起一旁的药剂给两人注射完毕，才心有余悸的舒了口气。“我没想到……这么严重，Altair？你没事吧？”
“有事的是你。”Altair闭了闭眼睛，头痛欲裂的问道：“多少年？”
“三百五十九年。”
“……”
“不要跟我道歉。”
“没有这个意思。”
“Altair……”
“嗯？”
“你有的时候真的混蛋极了。”
“你只想说这个？”
“当然不，我想说的比陨石带的碎石都多，三百五十九年，我有的时候甚至想……”
Altair漠然不语，却显然明白了他未竟的言意，沉思片刻，忽然问道：“Desmond怎么回事？”
不是吧，这都看到了！Ezio手一抖，心中叫苦，恨不得连人带事把黑历史一起删除，但面对Altair咄咄逼人的眼神，他只好视死如归的如实坦白道：“我…我不能在你身上做实验啊。”
Altair：“……再说一遍？”
“他是自愿的！”Ezio注意到他狂魔乱舞般的滔天怒焰，迅速解释了起来：“他的身体因为圣殿的实验濒临崩坏我在铲除了兄弟会内所有内奸以后发现他的情况他也同意了参与我的实验说实话那挺成功的三年之前他先醒来我就开始给你……”
“只有他一个？”
“……怎么可能，”Ezio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还有一些圣殿骑士，主要是那什么长老会的，你知道的，而且下起手来也比较容易。”
“Ezio。”
“嗯。”
“杀人是一回事，人体试验是另一回事。”
“……嗯。”
Altair仔细打量着他，一时之间想得甚远，回古溯今，不由失笑：“从今以后就要和你绑定在一起？”
“自由恋爱么，无拘无束的。”Ezio揶揄道，Altair半个字符都不信，却也不当回事，起身活动了一下尚且僵硬的躯体，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双腿在实验室的无影灯下，将性感表露无遗。
Ezio懒散的支起身，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的作品。Altair侧头看他，有些笨拙的曲起手指，浅浅擦过他唇上的伤口：“怎么弄的？”
Ezio探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唇角，意犹未尽的说道：“勋章。”
“你知道吗，”Altair忍不住提醒他：“你的正子脑一直在叫嚣什么东西。”
Ezio仰起头笑了起来。他的眼中升腾起热烈烧灼的情绪，仿佛荒原上落下的熊熊天火，伴随着轰鸣的惊雷又落下滂沱的骤雨如风，需要诉诸的爱意都不言自明的写在他深邃的眼神里，写在他粗糙的指尖上，融进他起伏的呼吸中，像一首热情洋溢的情诗，随着旋律传唱成千古的歌谣。
Altair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它，想要叹息，又自嘲的笑了笑，俯身将一个虔诚的吻落在了他唇角，顺着他开合的齿关认真的吻了上去，狂野极了——也温柔极了。
“我的身体是你做的？”
“从里到外，亲历亲为。”
“好吧，没时间查资料了，怎么勃起？”
“不告诉你……哈啊，你自己猜——”
杯盘倾倒，落了一地。“你好像忘了我曾经也是机器人学家。”
“没忘，但是做机器人和做个机器人可不一样，你尽情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好了。”
“然后作用到你身上？”
“……这不公平，你怎么可能学的这么快！从启动到现在你连语言测试都还没做！”
“你把正子脑建的和我大脑一模一样，用起来有点简单过头。”
Ezio小幅度挣扎了一下，“等等，唔，Altair……Altair！”
Altair漠然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没关系，玩坏了帮你换零件。”
“因为这种原因换零件也太丢人了吧。”
“那穿衣服？”
“开什么玩笑，脱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唔，我喜欢你的态度。”
一个白色的身影如幽魂般飘来，又静静的离去，站在了实验室外。
倚着墙壁的费德里克一看他的表情就全明白了：“……闭嘴，别说。”
“我觉得，”他慢吞吞的说道：“就算没有三大法则，你弟弟还是死心塌地的那一个。”
“都告诉你不要说了！”大哥痛苦的搓了搓脸，悲惨的叫道：“我不想知道这些！我现在是一颗蘑菇！”
“朵。”
“我恨你，老兄，我说真的。你们兄弟会的人都这么讨厌。”
“你弟弟也是兄……”
“闭嘴，再一次的。”
他俩安静了一会，费德里克叹了口气：“算了，我们还是走吧。根据我的经验，他们很可能在里面消磨到世界尽头。”
“……经验？”
“猜的。上一次他们在里面呆了三个小时，噩梦一样的三个小时，我一点也不想回忆。鉴于那时候Altair还是人类——但现在他不是了，对吧。”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们说。”他困扰的跟着叹了口气：“地球上的辐射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境地，我们需要更多的铅屏蔽群。”
“无法说服？”
“完全没办法。”他们都知道这指的是哪个“说服”。“那些人太过固执，强制扭转他们的意志一定会对他们的心神造成伤害，在作出这个选择之前第一法则就会把我弄死。”
“有点难办，你知道的，反抗军就像脑子里种草了一样，他们迟早要分裂。地球注定会成为历史，Desmond，你得接受这个现实。”
“我明白。”他叹了口气，拉上兜帽向外走去。“等他们出来了告诉我一声。”
“我才不会等在这里。”
“是是是，我知道。说到这个，也许我最好立刻消失，以免被Altair发现真相。”
“说真的，拥有读心的能力究竟感觉如何？”
“难以描述，没有你会很遗憾，有了你会很后悔的那种难以描述。”
“算了，我不想知道更多的细节了。建议你去丹尼尔那避难两年，等我愚蠢的弟弟想到足够有说服力的解释再回来帮忙。”
“不，如非必要，我才不想去奥罗拉那个围墙高耸的地方，令人窒息。”
“他什么时候回奥罗拉了？”
“他什么时候离开奥罗拉了？”
“……你的信息更新有问题，你到底有没有认真下载资料？”
“答案当然是没有，自从地球开始变得极具放射性以后我就不怎么关注这些问题了，所以呢？丹尼尔现在在哪？”
“在贝莱星附近的一颗未居住星球上，大概还在继续他的小活动。何不去找他玩呢？这里就你们有共同的话题。”
“完全没有。不过说真的，你们真的没想过给一颗星球命个名什么的？比如奥迪托雷星，佛罗伦萨星一类的。”
“——完全不想。你的思想太危险了，赶快悔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