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Assassin's Now（六）（现代AU）
日更第六天的五千字，这章写得我心都要化了，全部是肯威一家的独场，幼康出场。游戏说到底是命（编）运（剧）弄人，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愿他们彼此温柔相待。捂脸，希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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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肯威全家都跑出了英国的消息得到了各方人士的瞩目。
黑胡子听说的时候正躺在自家酒吧的房顶露台上，只穿着裤衩晒太阳：“啥？飞机？？快看看最近有空难没有，这么大个人了凑什么热闹，我的船大可以借他玩。”
安妮白了他一眼：“没这么夸张吧，你们出海玩的疯的时候开着船往风暴中心跑，结果全都狗刨回来。”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黑胡子掐指一算，本杰明那时候还活着呢：“话说他好好的呆在伦敦跑出去干吗？族里允许了？”
“……。”你以为呢，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时兴起就跟着孙子跑了：“但愿不要再像上次一样被认为成走私野狼带回来了。”丢狼的脸。
玛丽听说的时候还在研究自家导师转送来的请柬：“动作这么快？我要不要也去观摩一下？”自家导师年纪这么大了还没结婚，现在还受了总部的刺激不肯出门，她这个做弟子的也是累。
“等等，去北美，那两个刺客也就算了，圣殿凑什么热闹？”
“据说是去检查工作慰问自己因公受伤的同僚的，叫什么……理查？”
“是因儿受伤吧，查尔斯·李，这事我知道，他当时带着的搭档被他亲儿子误伤了，他也真够狠心的，把儿子流放去了北美被虐待——”
“你也只知道一半而已，这叫流放？”去了北美没多久直接进入兄弟会了，庇护组织都找好了，这人徇私也是光明正大，被调去北美的查尔斯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啧啧。
玛丽看着他们：“很闲？”
“咳咳咳，头儿，你要去吗。”小的们这就准备行李。
坐在飞机上的两只是听不到这些的。
“特等舱？”Connor低头看机票：“挪用公款？”
“Shay买的。”你想多了。
Connor回忆了一下，从记忆的角落里拽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头上顶的标签是……哦那个被招安，不，叛变的：“他人不错。”
“……何以见得？”
“请我吃过糖。”味道很好，感觉很贵。
“……。”
“怎么了？”
“不要再有下次。”
“你指吃糖？你很喜欢？”
“……。”Haytham蚌壳一样闭紧了嘴。
Haytham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孩子。倒不是不能生，只是不想生。
家里有一个熊孩子一样的父亲已经够操心的，尤其他加入圣殿骑士以后，Edward就三天两头的找他麻烦，找得他烦不胜烦，几乎想把姐姐骗回伦敦挡子弹。之所以打消这个念头，是担心他俩联手坑他，那就非常……不得体了。
他平静而不失波澜的生活终结于一个平淡无奇的晚上。
那晚特别部门只有他和查尔斯当值，北美的刺客和圣殿起了不小的摩擦，很多人被临时征调去充数，伦敦的人手非常紧张。但所有人都对他的工作能力深信不疑，这样的夜晚完全放心他一个人当值，查尔斯只是个端茶送水捏肩膀的。
Haytham有心提拔他，把他扔出去游街，锻炼锻炼紧急应变能力，他则坐在紧急呼叫台前等着他提问或者呼救，多么完美的安排。
“……sir，”无线电里断断续续的传来了查尔斯略带迟疑的声音：“这里有个小孩子，他一个人站在……狼人？！”
Haytham顿了一下，说起来自己的这位搭档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来着，观察力有点低……算了这不重要。
他拿起传呼机：“查尔斯？”
一声尖锐的狼嚎透过无线电传来，Haytham也不等了，打开查尔斯的方位显示跑了过去。听起来是个幼生狼人，他一边跑一边凝思，难道是跟家人走散了？或者是被判有罪的那几支，但愿自己的搭档带着特制子弹——
好吧他没带。
Haytham站在房顶上，看着被一只半米不到的小狼紧紧咬着肩膀的查尔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了几分淡淡的无奈。这次恐怕不能善终了，上面还会派他去狼人驻地讨价还价，到时候捣乱的，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哪个都是问题。
小狼人大概是闻到了他的气味，十分警觉的低吼了一声，却依然没有松口，和查尔斯在地上扭打了起来。直到Haytham跳下去，对方才像遇到天敌一般嗖的蹿开。
Haytham觉得自己应该先关心一下同僚：“查尔斯，你没事吧？”
“我没问题sir，”同僚捂着肩膀站了起来，Haytham以他丰富的经验判断了一下伤口，需要治疗，还死不了。“这只狼人……他杀了很多人！”
站在不远处的狼人充满敌意的拱起了后背，眼睛在黑夜中闪着粼粼凶光。Haytham看着他，用眼角余光扫过尸体，还是拔出了长剑：“是走私贩。但这位先生，你伤害了我的同事，如果你不抵抗的话，我们可以较为和平的解决这次争端。”
“……Haytham·Kenway。”
“没想到阁下知道我的名字。”Haytham倒不惊讶，英国的这些黑暗生物，少有不认识他的。不过这身毛色有点眼熟……
“……父亲。”
Haytham眯起眼睛，查尔斯在他身后摔了一跤，一定是因为地砖上全是血滑倒了。
“你是谁？”
狼人犹豫了一下，缓缓变回了人形。
“我是Ratohnhaké:ton。”
Haytham沉思。他变成人形应该是因为狼的舌头发不出这音节，而不是为了表达什么善意。
因为下一秒，这位自称是他儿子的狼人就蹲伏下身，整个扑过来了。
抱着儿子回家的一路上他都在思考怎么和爹解释自己多出来的娃，而完全忽视了儿子怒气冲冲的委屈眼神。结果到了家他准备的万千说辞一句也没用上，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的Edward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开口问道：“谁生的？”
“……什么？”Haytham难得露出呆得有点傻的表情，这是什么询问身份的方式？
“这不是你儿子吗？”Edward扔开游戏机跳过来，一点也不温柔的提起对方的后颈看了看：“唉，是个男孩子啊。”
Haytham：“……。”
Ratohnhaké:ton瞪大了圆圆的眼睛。
这不可能！他父亲的观察力什么时候这么强的！
“这毛色一看就是你的种。”Edward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嫌弃的神色，自己漂亮的毛皮啊！“哪来的？”
请不要说得像垃圾堆里就可以捡过来一样，Haytham板住脸：“他自己到的伦敦，我想应该是……”
Edward根本没有要听他说的意思，举着小狼人颠了颠，顶到头上冲进了浴室：“来吧宝贝儿，我们先洗白白！你是要小黄鸭还是小白羊啊嗯？”
Haytham徒劳的伸出一只手，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还长着绒毛的儿子被自己的父亲拐走了。
心里有点塞塞的。
这个塞值在看到儿子好奇的玩着Edward的袖剑时达到了顶峰。
“父亲。”Haytham用眼神示意不满，这是他的孩子！
Edward趁机教育孩子：“千万不要学你爹啊，圣殿骑士团的人都是邪恶的大坏蛋。”
Haytham无语：“……不要给他灌输这种思想。”
“是啊，你小时候我让你自由发展了，结果你给我发展成神殿一员！”Edward做驱赶苍蝇科：“我们别理他，来和爷爷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Ratohnhaké:ton，”咬着羊排的狼人在进食间隙飞快的再报了一次自己的名字。
Edward沉思了不到半秒钟：“你以后就叫Connor。”
“为什么？”小Connor又瞪圆了眼睛。
“音阶短了比较好念。”Edward摸摸下巴，揉了揉他的头发：“来，叫爷爷~”
“爷爷。”
Edward又使劲揉了揉他：“真乖！！”
莫名丧失了命名权的Haytham：“…………。”
让他叫父亲这种话他是说不出口的。
结果他更莫名其妙的就丧失了多年被称呼权利。
圣殿果然不肯罢休，消息倒是很快被封锁起来，每个来找他的人都带着隐晦的八卦表情，派系之间也混乱的倾轧起来。上头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但还是要求他交述职报告上来。Haytham探望了一下因为狼毒高烧的查尔斯，打了两个电话便回家宣布了决定：“你得回北美的狼人驻地。”
Connor的脸上写满了果然如此，Edward在旁边瞪他。
“直到你成年。”
Connor和Edward一起撇撇嘴。Haytham想掀桌子。
“听明白了现在就走吧。”
“哼。”
“现在！！我孙子还没抱热乎呢！”
说了多少遍了这是我儿子不是给你抱着玩的！！
Haytham冷静的说道：“那边会有人接你的。”不要再一个人漂洋过海结果差点被走私贩抓去卖了。
Connor翻着白眼看了他一眼，转身对Edward伸出了双手，一脸的求抱抱举高高。后者立刻把人抱到臂弯上，一脸的忧郁：“唉唉唉……MUA！Connor乖，等爷爷把这的圣殿骑士全敲掉了就接你回来！”
身为圣殿一员的Haytham：“……。”
他看着Connor软软的回亲了Edward一口，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啪嚓一声。
他的确不应该把儿子送回北美的，他应该送他去法国！！回来以后整个变成了一面瘫不说，更别提亲亲抱抱了，还长得比他还要高！！当时站在飞机场翘首以盼儿子扑过来给个拥抱却只看到一个自带阴影的家伙沉默移动过来的Haytham，他的辛酸谁能懂！
“……Connor…？”
“父亲。”高大的年轻男人望着他歪了歪头，仿佛想起什么一样俯身抱住了他，十分美国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整个过程却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波动。
Haytham不禁再次感到自己的心底有什么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鳕鱼的小番外：口袋里的糖果。
Shay刚到英国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别扭。
他毕竟以前是个自由刺客，现在混在一群按部就班的公务员里，简直全身不得劲。虽然他们的工作差不了太多，但这给不了他任何安慰。
他的搭档大概察觉了什么，总是不着痕迹的帮他挡掉需要见人的活计，不让其他八卦的人士凑到他面前。Shay对此十分感激，对Haytham也渐渐亲近了起来，偶尔还能开他两句玩笑。
比如一次战斗归来，两人在衣柜换衣服时，从Haytham大衣口袋里滚出的糖。
Shay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小型炸弹，捡起滚到他脚边的糖果端详半晌，他才确信了这的确是无害的，正常人，大概是给人类吃的，糖果。
他看向Haytham，后者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穿上衬衫打好了领带，但速度明显比平时快了多倍。
Shay笑道：“你喜欢吃这个？”
Haytham偏开了眼睛：“不。”
“真的？”
“不要质疑我的决定。”
你昨天还说要勇于表达自己的观点，Shay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害羞的搭档竟然还有点可爱，喜欢吃甜食又不是什么坏事。
但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搭档似乎是真的不喜欢糖果。
最显著的例子，那些爱慕者送来的糖果点心巧克力他看都没看过一眼，其次最有力的证据，他口袋里的糖果从来没有减少过。
有一年圣诞夜他们凑巧一起值班，他亲眼目睹了搭档拆开一盒糖果揣进大衣的外兜，并把上一年的扔进了垃圾桶。
在见过Connor以后他的心里有了什么猜测，干脆在那一年的圣诞节偷偷带走了搭档扔进垃圾桶的糖果盒子，回家一查，嗯，专为狼人打造的防蛀齿糖果，备有多种或血腥或清新的可爱口味，适合3到130全年龄狼人。
他可怜的搭档，衣服里藏着糖果，却从来没有送出去过。
Shay暗暗决定帮自己搭档一把。
他利用职务之便，光明正大地监测起到达伦敦的北美兄弟会人员流动，当看见某个特殊编号的时候，二话不说给人发了公函请求私下见面。
Connor是带着上膛的枪去的：“干吗？”
“叔叔请你吃糖。”
Connor看他的眼神就是十足的神经加变态。
“你父亲托我带给你的。”
眼神变了，不是变态，而是看着脑残。Shay拿出糖来，饱含深情的讲述了一个害羞父亲的望子撒娇记，Connor竟然就站在原地听完了，只是表情变得无动于衷。
“就这个？”
Shay就像看着一名叛逆少年一样慈祥的看着Connor。
“我知道。”
哈？剧本不对啊？
每次靠近Haytham，他都能闻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糖果甜香，自从他去机场送着年幼的他回北美开始——他离开了半分钟，回来的时候身上就带着那股香味。
他没有送出手。
当时的他还太小，对那个男人有着十分单纯的怨念。他下飞机就被刺客兄弟会的人团团包围火速带走的时候这种怨念几乎转化成了怒火，被带着藏到了不知道哪里的深山老林训练技巧以后理智反而渐渐回笼，仿佛隐约明白了什么。
成年以后拿到袖剑，他还是决定立刻去英国。果然，那个男人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站在出口发呆，鹰隼一样的目光扫来扫去，不知道多少乘客被他吓得掉头就跑。
他当时蹲在柱子后面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该拿出一个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爷爷那种热情还是他那种绅士？
他最后敲定了北美的那种豪迈，熊一样抱住了对方，看着他因为轻微惊吓而呆住的表情，简直爽回了前十八年的怨念。
然后一路上都在欣赏自己父亲把手放进衣兜，拿出，放入，拿出的戏码。
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把它们真的拿出来过。真是可怕。
回忆完毕，Connor很有礼貌的搜刮走了糖果：“谢谢，我知道了。”
Shay眨眨眼睛，诶？诶诶诶？？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就在Shay已经选择性遗忘这件事的时候，圣诞节来了。当天，政府办公室全部张灯结彩，哪怕是在加班，所有人都一片喜气洋洋。不为别的呢，就因为放在Haytham办公室外一人高的“新年糖果大礼盒”。
上！司！的！八！卦！这也算另一种意义的新年礼物吧！
Shay看着眼熟的糖果牌子，扶着门框简直想立刻申请病假逃出国去，要是被Haytham知道了这件事的起因经过……
检测部门效率很快，马上就确认了没有炸药没有投毒完好无损的送了回来。Haytham抿着嘴唇打开盒子，一张纸片飘然落下。
Shay退后一步，暗地里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即使他根本跑不过对方。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Haytham对着那张纸看了一会，竟然露出了一个微小的笑容。
很小，但是很真实，能让任何一个怀春少女怦然心动的微笑。
“Shay，”他开口：“你过来。”
Shay低着头默默地靠近，然后被塞了一盒糖：“圣诞快乐。”
“……哦，”他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同乐同乐……啊呸，圣诞，圣诞快乐。”
Haytham把纸片揣到衣服里，仿佛想起几十年前的那场音乐会，Edward抱着他站在看台上，姐姐站在他身旁，忽然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糖。
他想抗议，却还是永远的记住了那份美好的味道。甜腻的，带着春天扑面而来的芬芳。
